作文 行走在消逝中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老家门前百米开外有一颗不起眼的桑树,它穿越了岁月长河,长势还依然不错。多次回家,都无法亲近它,只是远远地伫立着,不曾走近抚摸它,仿佛有些生分了。 我的童年时光几乎是泡在桑树上,桑树是我的乐园,是我快乐大本营,它见证了我童年时代的喜怒哀乐。难以忘怀的是桑椹的味道,它和田园、牧歌、童趣联系在一起,与简远、淳朴的民风同在,这种独特味道勾起了我这位已过而立之年的人少年时光的回放,想像着三十多年前十来岁的忘忧少年简朴自然生活,上树捣蛋,姿意欺凌无言的桑树,摘下它丰腴诱人的果实,那种种情景充满了果浆的甜美,回味无穷。 在高大的桑树下,熟透了的桑椹,红中带紫,紫中带黑,那诱惑力是巨大的,无法抗拒。不单是好吃,更是好玩,比赛谁摘得多,比赛谁吃得多,那是少年的我最简便的零食,最佳的游戏方式。 当年不够大胆的我缓慢地攀爬而上,坐在树杈上,一边拉来细枝,一边仔细挑选慢慢享用好看又好吃的桑椹,唇边是一圈新鲜的红紫,提起袖口横擦竖擦,染了一大片湿湿的,也无所谓,继续一阵狂吃。要是不慎吃进一粒味道怪异的,立马把一大口来不及下咽的桑椹吐出,树下东一撮西一撮的桑喳不规则地陈列着,倘若是别人,看到地上的秽物可能恶心不已。每适周六下午和周日,由于人多,大家一起努力,树下必然会出现我们的集体杰作,落地的桑椹伤痕累累,大家争先恐后地毫不留情捣乱,成熟的桑椹不堪折磨“扑扑”地掉落,一枚枚果实由许多碎珍珠般的果粒组成,落地时迸溅,汁水溢出,染紫了一小片土地,直至打小报告的小姐妹拉来某方大人,小伙伴们才恋恋不舍离去。假如如此不加节制折腾,一树的桑椹不用多久就会被我们搞定了。吃光撕光踩光三光并举,仿佛铁定要与桑树过不去似的。在稍微高处,尤其是四逸的枝叶末梢,那桑树边沿抓不着的婷婷玉立的桑椹唤起我们征服的欲望,不是为了单纯的吃,更是为了胜利的快意。在单个人力所不及的时候,大家想尽办法,分工合作,有的搬来小凳子,有的搭起人梯,有的取来小竹竿用力劈下去,伤及桑树筋骨,在大人的斥责下,大家怏怏不乐的疏离。大多情况下,我们尽情玩耍,大人们很少干预,更没有严加管束,家教几乎是原生态的放牧式,这无疑对我们产生莫大的影响,心情舒畅各尽所能快乐成长。有时闹得过火了,大人们以年少不更事而轻描淡写,不追究。成年人的一言一行却总要谨慎,不可造次,为此,怎能轻易获取快乐,烦恼不在徒增已是不错了。 桑树下拿知迟,女孩们擅长的是“踢铁路”游戏忙碌得很,用小石子把脚下的土地划成均份六格,把一块小瓦片用单足(另一足稍微弯曲不着地)从第一格依次不停地运到第六格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一直持续下来,第二次当然是从第二格开始,以此类推,不顺的话,由参与者轮流操作。其间,抛小瓦片不能抛在格外和格线上,否则自动取消这一轮比赛资格。谁最先完成六格运载任务谁就取胜。女孩的消李花样特别多,“煮点心”、“跳花绳”、“过家家”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玩个不停。男孩们的拿手游戏是投掷橄榄核游戏。参赛对象把同等数量的核子放在稍大的石块上,在几米外划一条直线,大家站在线外,手拿小石子,瞄准前方盛放橄榄核的石块投掷目标,打中目标后,散落下来的橄榄核就归他,如果盘上还有余额的,小石子落在哪里,就站在那里,对准盘子投放,打下多少都归他,直至盘中一粒不剩,然后重新开始。如果后来者打中先行者抛出的落地小石子,就可以把整盘的核子拿去。当时这种游戏相当盛行,大受欢迎,其乐无穷,乐此不疲。每每玩得尽兴,直到每家大人唤回吃饭,否则绝不罢兵。虽然明知战利品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谁战利品越多,往往脸上越有荣光,胜利的陶醉就洋溢在脸上,以至于兴奋的叫个不停。甚至为了战利品而争得脸红耳赤,有的还一度交恶,谁也不理谁,形同陌路,留下心结。一阵子后,又恢复如初,不愉快的事尘飞烟散,有的更是因此结下同盟。如今畅猛派想童年时代,对交恶的情景反而历历在目,留下美好的回忆。越是交恶的离谱越清晰记牢,越温馨地追忆。在童年时代人与人之间即使有矛盾也不难解决,通过玩乐游戏这个介质,架起连心桥,把人与自然生命与自然融洽在一起,构成有机体,在不分彼此中,共同找寻生命快乐,共渡人生之河。对生活最初的逼真领悟就是:快乐是温暖的,人生是温暖的,生活是温暖的,友情也在温暖中加固和升华,可以历经岁月,可以经受风雨,温暖就是相互的体谅中。 桑树浑身是宝。它是快乐工场。桑叶可以养蚕。我喂养的蚕儿不是饿死,而是被撑死,是被我过分溺爱而死的,为爱而献身。我在三十多年前就在玩宠物了,多么超前了。桑枝可以制作花冠,带在头上当红军指挥员,雄赳赳气昂昂地押着一大队敌人游阵在桑树四周。游击战开始桑树是藏身的窝,严严实实的屏障是最佳的防守。近在咫尺的桑椹就是简易的武器。取之不尽的桑椹此际派上了大用场。此时的我内心里多么感激桑椹的慷慨大度。 桑树的整个身躯都奉献给我们快乐的事业。 如果说一枝一叶是桑树的表层肌肤,那么条条枝杠和树干就是桑树的筋骨。年少的我们,对于桑树的筋骨情有独钟,依借它们荡起秋千,一场两场一架两架单人双人一齐上直至闹得筋疲力尽,最后乖乖的主动地跳下来,自发终止快乐运动。退场后的我们神态各异,相映成趣:有的歪歪斜斜地跌坐在地上,有的背靠着背,有的把头枕在另一方的小腿上,有的索性直条条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老蛇口中吐着蛇信。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边喘着气一边“哎哟”“哎哟”一阵乱叫。以上种种随意性的形体语言和模糊的口语表达了大家心中快乐的滋味。 童年简单的游戏值得回味,我玩味的乡间的淳朴伙伴的纯真。那快乐是纯净的天然的野生的,没有任何的掺杂使假,人们心理不用设防,坦坦荡荡。矫揉造作的快乐是虚幻的,炒作的快乐是可憎的,摊派的快乐是可耻的。我要原创的快乐,原汁原味。简单的人生就是快乐的人生。现在的我十分真切羡慕少年的我,羡慕过去纯真年华里低起点的简便的无边乐趣,这是一种看到精彩画面却突然死机无法复制或下载的令人遗憾的感觉,更是一种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令人赏心悦目 心花怒放可是水土不宜不能移植的心有不甘的沮丧心情。 一颗桑树如同一位用心呵护我们的大姐姐,给我们撑起了一片无忧无虑的蓝天,又如同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包容着年少无知的我们。我还是要执意表明久藏的心迹:当年的我,纯粹是无心的伤害,真诚对桑树道一声:“抱歉,请原谅。”我多想对桑树说:请允许我回到童年,重享少年时光,徜徉其间,再做无忧少年,不想长大,快乐生长。恍惚中我隐隐约约听到桑树苍老的声音在回响:依恋过去是不出息的,快乐的天地何其多呀,快乐在心,不在物。你知否?知否否??知否否否???…… 原来,我做了一场梦!一场温馨的梦!梦中的一阵追问一直在叩击着我的心房,反复振动我的耳膜。 故乡的桑树依旧茂盛,不减当年。所不同的是,桑树周边的昔日盛况不见了,不再有周旋在它身旁的人群,不再有嬉闹的追逐的情景,只因时代在前进,人们娱乐形式和场所也在变化中。这颗百年老树经历了历史风雨的消磨,褪尽铅华,但多年“繁华”所酝酿出的神韵却仍然散发着光芒。如今,轮廓鲜明的旧居还在,板凳、长条石桌、陪衬的灌木丛还是那样错落有致,地上的横线竖线和我们长年磨蹭凹陷的土槽以及简陋的游戏工具依稀可辨。 遥想当年,无论春夏秋冬,除非雨天,否则,故乡老屋大宅里的人们在农闲的时候大都不约而同地汇集在桑树下,小朋友们更是不管天寒地冻,小手冻红了鼻涕肆虐的都不在话下,狂野第一,反正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可以舍弃,可以不管,可以忽略。菜鸟式的快乐温暖了伙伴们的身心,这种生命律动的自然流露可以驱赶恶风与冰冷。温暖就在快乐的付出中。人生因快乐乐而温暖,因温暖而美好,因美好而阳光。有些大人左手托着大号的“鸡公碗”(莆田方言),用拇指食指中指紧紧扣住,用小指和无名指托住盛着稀松的若有若无的小菜的小碟,上下构成两层简易的结构,右手操着有些不规整的筷子,边吃饭边凑热闹,在兴致高的时候大人偶尔也跟着瞎起哄,有的还临时充当裁判,这是他们难得的娱乐。他们久违的童真被重新唤起,沉浸在快乐的氛围中。有些小朋友利用不交火的时刻,急冲冲回家打了饭,干脆把饭带到“战场”,除了战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轻易下“火线”。在现场吃饭的小朋友很少带菜,其实当时也没有什么菜,大都是“白吃”,可是欢快就是伙伴的最佳的菜肴。心急的小伙伴不加咀嚼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大口吃掉,免得浪费宝贵时间,生性拖拉的小伙伴把热饭吃成冷饭,他不关心是否往口中送食物,只管不漏过任何辉煌时刻,双眼盯住场景,直勾勾地完全不看碗中,即使碗中已空余无一物了,他还是要缓慢地原始地机械地扒饭,口中还不停上下磨着嚼着,好象别有风味,整个身心都溶入到快乐的体验中。无法拴住快乐时光。重拾美好光阴,仅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从回味中再次体验快乐,常忆常新,如同欣赏MP4中一支格外喜欢的歌百听不厌,回味也是暖洋洋的。每逢匆匆回家,总想亲临桑树,向它问好,但都没有做到。疏远桑树仿佛是一种罪过,心有不安。我为了快乐而不快乐。成年的我真的糊涂了,快乐的本源到底在哪儿?我茫然四顾。